《心理学》第七章 第二节 情绪的表达
情绪的表达方式主要有言语形式和非言语形式两种。非言语形式主要通过面部表情、姿态表情和语调表情等几种途经传递信息。所以，有时我们听不见一个人的言语，仅凭他的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的识别就能了解其情绪状态。例如，舞台上的哑剧演员的表演，我们根据其姿势动作或面部表情就可以理解演员所表达的情绪：高兴时手舞足蹈、眉开眼笑，震惊时目瞪口呆、面色苍白，悔恨时捶胸顿足，羞愧时面红耳赤，等等。同时，情绪是一种内部的主观体验，但在情绪发生时，又总伴随着某种外部表现，这些与情绪有关的外部表现，叫表情。
（一）面部表情的表达
面部表情是指通过眼部肌肉、颜面肌肉和口部肌肉的变化来表现各种情绪状态。人的眼睛是最善于传情的，不同的眼神可以表达人的各种不同的情绪。例如，高兴和兴奋时“眉开眼笑”，气愤时“怒目而视”，恐惧时“目瞪口呆”，悲伤时“两眼无光”，惊奇时“双目凝视”，等等。所以，人们称眼睛是心灵的窗户，能够最直接、最完整、最深刻、最丰富地表现人的精神状态和内心活动。眼睛不仅能传达感情，而且可以交流思想。人们之间往往有许多事情只能意会，不能或不便言传，在这种情况下，通过观察人的眼神可以了解他的内心思想和愿望，推知他们的态度：赞成还是反对，接受还是拒绝，喜欢还是不喜欢，真诚还是虚假，等等。
面部肌肉松弛表明心情愉快、轻松、舒畅，肌肉紧张表明痛苦、严峻、严肃。 一般来说，面部各个器官是一个有机整体，协调一致地表达出同一种情感。当人感到尴尬、有难言之隐或想有所掩饰时，其五官将出现复杂而不和谐的表情。
口部肌肉的变化也是表现情绪的重要线索：伤心时嘴角下撇，欢快时嘴角提升，委屈时撅起嘴巴，惊讶时张口结舌，愤恨时咬牙切齿，忍耐痛苦时咬住下唇。鼻子也能表达一定的情绪状态：厌恶时耸起鼻子，轻蔑时嗤之以鼻，愤怒时鼻孔张大、鼻翕抖动，紧张时鼻腔收缩、屏息敛气。
美国心理学家汤姆金斯（Tomkins）假定存在八种原始的情绪：兴趣、欢乐、惊奇、痛苦、恐惧、羞愧、轻蔑、愤怒。并假定每种情绪都是在某种先天性的皮层下神经（丘脑）的控制下出现的一种面部肌肉反应，因而有相应的面部表情模式。（表7-1）
（二）面部表情的全人类普遍性
达尔文在《人类和动物的情绪表情》一书中认为现代人类的表情和姿势是人类祖先表情动作的遗迹，这些表情动作最初具有适应意义，因此，以后就成为遗传的东西而被保存下来，例如，愤怒时咬牙切齿、鼻孔张大的表情是人类祖先在行将到来的搏斗中的适应动作。正因为表情有其生物学根源，所以，许多最基本的情绪，如喜、怒、哀、乐等原始表情是具有全人类性的。
当代的一些研究者为上述观点提供了有力的支持。艾克曼早在1972年就研究了与世隔绝的新几内亚的丛林部落，这个部落与外界很少接触，不懂英语，也不说英语，从来没看过电影，但是，他们对引发情绪的故事的非言语反应，以及他们辨认基本情绪的能力和西方人十分相似。他们中的成员可以精确地对图7-3中的白人面孔所表达的情绪进行识别，他们是通过切身感受进行推断的。例如，照片5是害怕，意味着当你没有长矛在手时被一头野猪追逐；照片6是悲伤，暗示你的孩子死去了。他们根据这些推断而做出相同的面部表情与照片进行匹配。新几内亚人如此与世隔绝，他们不可能从西方人那里学习辨认并做出同样的面部表情，他们似乎天生就具有同样的情绪反应能力和方式。看来不同文化背景下基本情绪的表达似乎是共同的。
后来艾克曼等人对来自十个不同国家和地区（纽约、新几内亚、阿根廷、婆罗洲、巴西和日本等）的被试呈现了30张不同情绪面孔的照片（愉快、恐惧、发怒、悲伤、惊奇和厌恶等），要求他们辨认每张图片的情绪，结果表明被试在识别这些情绪的照片时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。
关于表情是天生固有的观点也得到了近期一些研究结果的支持。研究发现，当母亲和十周的婴儿进行愉快和不愉快的交流时，婴儿会出现愉快、感兴趣、悲伤和发怒的表情。见图7-4。
识别他人情绪的能力对于种族的生存具有重要的意义。识别某些情绪比其他一些情绪更重要，如知道某人在生气比知道某人愉快更有意义。汉森兄弟在这方面进行了研究，他们要求被试在许多面部表情图片（如愉快、中性或发怒）中寻找某一种表情的图片。结果表明，被试指出发怒的面孔比指出愉快的和中性的面孔速度快。（图7-5）
姿态表情可分成身体表情和手势两种。
（一）身体表情
身体表情是表达情绪的方式之一。人在不同的情绪状态下，身体姿态会发生变化，如高兴时“捧腹大笑”、恐惧时“紧缩双肩”、紧张时“坐立不安”等。一些关于情绪的感觉可以通过身体姿势表现出来，身体姿势的表现最为常见的是放松、紧张、喜欢和厌恶。“放松”时，如果人坐着，身体一般会向后靠，胳膊和腿随意地伸开。“喜欢”时，人体会倾向自己喜欢的对象。身体姿势也能显示出人的情绪状态，当一个人成功时，身体姿势更显挺拔，消沉时总是驼着背，这似乎是较为固定的模式。研究者也强调一种姿势的含义并不是固定不变的。例如，一位女士笔挺地站着，两手交叉抱在胸前，或者两腿紧紧地交叉在一起坐在那里，她所发出的信息可能是“别碰我”，也可能只是表示“这间屋子有点冷”。
同一个姿势在不同文化中会有不同的意义，例如，你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，形成一个圆圈，这个姿势在北美洲的意思是“一切顺利”或“很好”，在法国和比利时的意思是“你一钱不值”，而在意大利是“你像个蠢材”。
（二）手势
手势常常是表达情绪的另一种重要形式。手势通常和言语一起使用，表达赞成还是反对、接纳还是拒绝、喜欢还是厌恶等态度和思想。手势也可以单独用来表达情感、思想，或作出指示，在无法用言语沟通的条件下，单凭手势就可表达开始或停止、前进或后退、同意或反对等思想感情。“振臂高呼”、“双手一摊”、“手舞足蹈”等手势，分别表达了个人的激愤、无可奈何、高兴等情绪。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，手势表情是通过学习得来的，它不仅存在个体差异，而且存在民族或团体的差异。后者表现了社会文化和传统习惯的影响。同一种手势在不同的民族中用来表达不同的情绪。
除面部表情、姿态表情以外，语音、语调表情也是表达情绪的重要形式，它是通过声调、节奏变化来表达情绪的。谁都知道，朗朗笑声表达了愉快的情绪，而呻吟表达了痛苦的情绪。言语是人们沟通思想的工具，同时，语音的高低、强弱、抑扬顿挫等，也是表达说话者情绪的手段。例如，人们惊恐时尖叫，悲哀时声调低沉、节奏缓慢，气愤时声高、节奏变快，爱慕时语调柔软而且有节奏。所以播音员转播乒乓球的比赛实况时，他的声音尖锐、急促、声嘶力竭，表达了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情绪；而播出某位领导人逝世的公告时，语调缓慢而深沉，表达了一种悲痛而惋惜的情绪。
